小牛皮船可以承载三个成年人,脚就踩在船底的木架子上,船底是平的,所以很稳当。打鱼可以一人,也可以两人,主要用撒网的方式
老人正在村里的空地上晾他新做的牛皮船,头上的黑发像旗帜一样直立着。 德庆/图都说西藏人不吃鱼,在拉萨住久了才知道不完全是这样。一般来说,大多数的西藏人是不吃鱼的,原因一来由于佛教主张不杀生,不鼓励渔猎;二来很多地方都有水葬的习俗,这些地方是绝对忌食鱼类的。
我在拉萨住的几年里,听说在旧拉萨,很多富有人的家里偶尔还是要吃鱼的。由于拉萨河里的鱼是高原冷水鱼,味道极其鲜美。因而,老拉萨城一直有不少卖鱼的,他们大都是来自俊巴村。旧拉萨经常有佛教节日,这时候会在全城实行斋戒,鱼更是严禁出售。然而有些富裕的贵族家还是难禁口腹之欲,于是与卖鱼的设了暗号,他们在街上大声叫卖“水萝卜”,实则指的是拉萨河的鱼——这些鱼都是来自俊巴渔村的。
俊巴渔村位于拉萨市曲水县境内。从拉萨去俊巴并不太远,从市区可以搭乘中巴到堆龙德庆县,从这里找客货两运的小面包前往。过去到俊巴渔村并不容易,必须从拉萨河边坐牛皮船过河才可以到达。拉萨在修机场高速时,修建了两桥一洞工程,即两条跨越拉萨河和雅鲁藏布江的大桥,一条穿过两河之间分水岭的隧道,这样就方便多了,而且高速公路全程免费开放使用,高速上经常跑的是拖拉机和农用车。到了拉萨河边,直接从大桥上开过去,过河就沿右侧辅路下桥,沿河边土路前行约20分钟,就可以看到俊巴的小村庄了。
每年冬季到初春,拉萨河水碧蓝清澈,河中一道道沙洲形成一条条的色块,河岸上草色枯黄,不多的几片青稞闲着,后来我们知道,耕地太少是俊巴村人打鱼的原因之一。我们到的时候是春天,拉萨河水最清澈的时候,斑头雁和赤麻鸭还没有飞走,水鸟聚集在河中沙洲上。
俊巴的老村长索南是我们老朋友,老人正在村里的空地上晾他新做的牛皮船,头上的黑发像旗帜一样直立着,看上去像一个无比前卫的“朋克头”。
西藏有句老话:“春天的鱼,比黄金(232.28,4.28,1.88%,吧)还贵;秋天的鱼,狗也不吃。”我们来的正是时候。2007年,村里开放旅游,村里人在桥头设立了一个小餐馆,提供全鱼宴,有红烧鱼、鱼肉包子、鱼子酱、生鱼酱等,还有干鱼可以带走。夏天的时候,小餐馆周围的草地就是过林卡的好地方,人们席地而坐,听着水声品尝美味。
除了藏历新年和萨嘎达瓦节期间休渔外,俊巴村一年四季一直都有打鱼。拉萨河里的鱼种类很多,有白鱼、花鱼、尖嘴鱼、胡子鱼、薄皮鱼、棒棒鱼和藏鲶鱼等,其中最出名是藏鲶鱼。这种鱼除了一根主脊外几乎无刺,是拉萨河的特产,在拉萨卖得很贵。
俊巴村人打鱼用的是西藏独有的牛皮船,一个牛皮船用约四张整牛皮绷在木头做好的龙骨架上,等牛皮干了后,就紧绷在龙骨上。牛皮船十分轻,索南老人很轻松就背起来了。这样的牛皮船在每次下水回来后,都需要晾干。牛皮船还是俊巴村独有的牛皮船舞蹈的道具,据说这种舞蹈脱胎于西藏传统的“牦牛舞”。
索南已经不当村长了,现在是他的儿子任职。我们跟着他下了一趟水,小牛皮船可以承载三个成年人,脚就踩在船底的木架子上,船底是平的,所以很稳当。打鱼可以一人,也可以两人,主要用撒网的方式。
除了俊巴,周围曲水等地的村子却都是西藏重要的农业区,种植青稞和冬小麦(2101,-30.00,-1.41%,吧)等,每年开春的却果节和秋季的望果节是重要的节日。俊巴渔村其实并不是西藏唯一的渔村,在雅鲁藏布江边尼木县至日喀则一带都有以打鱼为生的渔民,不过拉萨河上却仅此一处。
俊巴村后面有一座小山,山上有一座小巧的佛殿。爬到山上,可以望见整个河面。多数时候,俊巴人要去更远的地方打鱼,离村里还有一段距离,所以渔夫们要带着牛皮船住到那一带的河岸上,随身带着火种、灶具和卧具,俊巴人是打鱼的藏族人,他们打鱼就像牧民们在草原上放牧一样,洒脱而随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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